种植一垄一垄秋天（组诗）
□李巧莉
鸿雁
妈妈坠入一首歌
于是她有攀岩的双手
于是她用舞蹈招徕马鸣
她的脸被一首歌认出
江水长，秋草黄，视觉中
一切事物都是有乐感的
故事中的那些交集，那些阵营
裁剪着岁月的滑痕
一首歌，经过悠扬的喉咙
把我的酒杯喝得
空空的——
叶子的反面
与阳光背对
脉络依然清晰
该走的路，她从未放弃
一步步在喧嚣里展示自我
于光阴的背面，拼了命地绿
一次次浓烈在暗处
因为她相信，作为叶子的一部分
身处正面
承受了更多的风雨
百叶窗
翻一页，就有一个你坐着
摘下一片星光，就有一双眼睛亮起来
无数个夜在微光翻呀翻
叶子就会映到墙上、床上、梳妆台前
那个静坐的女子
细数的日子也就停下来
将叶子一片片收拢
此时
一首首诗就从书中走出来
读一首就有一个你轻柔地看着
秋的火炬
秋的火炬
在黑夜里行进
像是去做一场神圣的祭礼
点亮的向往
像松鼠从这棵树上跳到那棵
寻找过冬的食物
也像存活的每一种植物
将根扎得更深
你擦好窗棂
雪花飞舞
浮云
行踪不定
风夹杂其中
看起来不那么纯粹
颜色交替，形状又各异
浮于你的浅笑
根植在每一个梦境里
家乡的棉花地
把花蕊藏在羽翼之下
都缘于爱你的心呀
在天空种植了一垄一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