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千万条路,每一条路都通往一个未知的尽头。五月上旬,我和爸爸妈妈走向通往四姑娘山的路。
刚走过紫坪铺,映入眼帘的便是高耸的山峰。一条高速公路蜿蜒在山谷中,那是一条通往圣洁的路,在缺水了似的枯黄的山腰间,蓝绿色的广告牌上赫然写着“人间仙境,四姑娘山”,早早地就将威严而伟大的样子印在心中。在映秀下了高速后,指示牌上又出现一串大字“距四姑娘山120公里”。踏上这条熊猫大道,继续穿梭在丛林深处,不知怎的,山渐渐显现出一种翠绿色,像是某位魔术师知道我们要来,特意撒下零零散散的种子,给我本是枯燥的汽车之旅增添了光彩。
越往深处走,原始丛林显现出来,大山再也不是枯黄的,不再是只有几丛蓬草了,漫山遍野都是丛林。这也预示着我们已经深入大山深处了,早已远离了烟火市井。绕过一道弯儿,耿达这座坐落在山谷中的小城在向我们招手,老远就听见了呼哧哧的流水声,其间还夹杂着小摊贩吆喝的声音。望向窗外,很多游客停下了脚步,看向他们从未看过的新奇玩意儿。路边的牦牛肉摊上围满了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该割哪一侧的肉。
走过耿达,走过距四姑娘山90公里的指示牌,穿梭在大道上,偶尔会看见老山羊在路边悠闲散步,也会看见“高原红”的脸上露出了纯洁的笑容。这些瞬间都用相机来记录。远方还是一望无际的大山,端详着被高山掩映的天空,那里熠熠烁烁,蔚蓝色的天空下有一白色小车穿梭,想象着那里是否是高山的终点,是否是冰川的起点。
季节的隆冬已尽,但严寒似乎还笼罩着这里,一星半点儿还能看见几片雪搭在山林中,懒洋洋地享受着太阳光的烘烤,仿佛一点儿也不在意,因为他们知道,该过去的总会过去的。路过邓生沟,山路开始向上攀登,倒霉的迹象也如山麓变化一般,枯黄色又来到了。本来活泼的我变得头晕脑胀,妈妈早已睡去。走过的工夫,就像是扛着巨石前行,只能以极慢的速度前行,走过漆黑的花岩子隧道,后来才知道我们已经到巴郎山了。“立马秋风绝顶山,千崖万壑拥斑斓。劈开云雾依辰极,身在青霄紫气间。”五月的风景远比不上七、八月,路边草甸上刚刚度过寒冬,还没到“人间四月天”,枯黄色笼罩着大地,没有人站上去拍照,远不如秋高气爽的明媚。在这个风云变幻的季节,轻盈的薄云来去匆匆,收音机早已没了信号,目光所至是连绵不断的雪山,让人惊喜。谁又会想到在五月竟会有雪的光临?此时我心中早已没有高反的痛苦,也没有看到山花的遗憾。融雪处裸露着大山黧黑的骨骼,犹如刀削般,棱角与层次毕现,富有雕塑感。风犹如刻刀一般从脸颊划过,此时的我已经心满意足,又会有多少天待在这里呢?
在生活惯了的市井中,哪有这样的心灵净化?可在回去的途中,大山又被调色盘涂抹,什么时候又会变成翠绿色呢?不见有青葱翠绿,只见枯黄色出现在离城市最近的地方。
(指导教师 夏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