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为妈妈洗脚
（外二首）
俯下身
我有生以来
第一次为妈妈洗脚
俯下身
我有生以来
第一次给妈妈下跪
板凳
我长到一米八五
妈妈依旧一米五零
临上大学那天
我坚持要与她合影
“妈妈太矮了
垫着板凳才到你胸口……”
即使长成山峰，我
永远都是妈妈脚下那张板凳
笔
扁担 煤筐 草绳……
惟有书包母亲没背过
镰刀 斧头 锄把……
惟有笔杆母亲没攥过
巧手能绘月
慧心可牵星
惟独自己的名字
母亲没写过
我们把腰杆站得笔直
让母亲骄傲地攥着
（贾文华）
蓝围裙
这么多年了
你的围裙一直都是蓝色的
脏了就洗一下，破了就补一下
你就是舍不得换新的
好像这块蓝布是花高价买来的
不能说换就换
你与灶台之间的关系
蓝围裙最有发言权
就一个字：忙
一会儿需要洗菜切菜
一会儿需要淘米煮饭
一会儿需要灶膛添柴
你说有烟火气的家，才像家
有时候我做梦，那个蓝围裙
依旧很蓝，很蓝
就跟从蓝天身上
扯下来的那块布料
一模一样
（季川）
我的母亲
在我朴实的故乡
住着我朴实的母亲
在我的记忆中
母亲一直留着短发
我的母亲喜欢花朵
母亲节的时候
我都会送上康乃馨
我的母亲多么像一条河流
流过我人生的四季
我多么爱我的母亲
（丁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