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多年前的上古时代,女子心目中理想的意中人是什么标准呢?《诗经·魏风·汾沮洳》作了很好的回答:彼汾沮洳,言采其莫。彼其之子,“美无度”“美如英”“美如玉”。
故事发生在汾河湾,女子在低湿的地方忙着采莫菜,瞧见了自己的意中人。那位男子英俊如鲜花怒放,容光焕发有美玉般的光彩,实在是美得无法形容。更让女子痴情的是男子不仅长相漂亮,他的身份地位,连那些“公路”“公行”“公族”等达官贵人也望尘莫及。如此尊贵貌美的男子,到今天,恐怕也是女子们的择偶标准吧!
诗中的“莫”,在古代常被采集食用。陆玑《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载:“莫,茎大如箸,赤节,节一叶,似柳……其味酢而滑。始生可以为羹,又可生食。”《植物名实物图》形容为“极似羊蹄而味醋”,说明莫外形类似羊蹄,叶小,黄绿色,味酸,因此称为酸模。酸模的异名很多,《尔雅》称“须”“蕵芜”;《本草纲目》称“酸母”“山羊蹄”,说其“味咸温无毒,主轻身益气”“其根赤黄色,连根叶取汁炼霜,可制雄汞”;《本草拾遗》称“山大黄”;《贵州民间方药集》称“牛耳大黄”“酸汤菜”“黄根根”;《东北药植志》称“酸姜”“酸不溜”“酸溜溜”;《中国土农药志》称“酸木通”……此外,还有“蓚”“当药”等较为罕见的名称。
酸模是多年生的草本植物,自古为著名的野菜之一,不单味酸美,且富含维生素A、维生素C及草酸。《本草拾遗》载:“叶酸美,小儿折食其英”,连儿童都喜欢摘食,可见其味美。古時候人们在旅途中常吸吮它的叶子来解渴。如今,人们大多把它作为料理调味用,在菜中加入酸模碎叶,增加食物的酸味,可以去油腻,健脾开胃。在西北地区,“土豆酸模”“酸模炒肉丝”都是百姓家中的常见菜品。最简单的吃法当属“凉拌酸模”,将酸模叶去杂洗净,入沸水焯,捞出洗净,挤干水切段放入盘内;加入精盐、味精、酱油、白糖、麻油,拌匀即成。
历代的医典书籍将酸模列为味酸、微苦、性寒的草药,根、叶、茎、果皆可入药,具有凉血止血、解毒的功效,中医上用来治疗疥癣、汗斑等皮肤病。《本草经集注》说酸模可“疗疥”,《本草拾遗》也说 “主暴热腹胀,生捣绞汁服,当下痢。杀皮肤小虫”。酸模还可以去汗斑,《本草纲目》载:“同紫萍捣擦数日即没。”最为重要的作用是治便秘、便血等症状。《贵外民间方药集》载:“利便,解热,利尿,治五淋。”《本草推陈》载:“治痢疾初起,里急后重,排便不畅时作轻泻剂。”
不起眼的酸模,在我国南北各地的山野、路边、田边、屋前屋后空旷地随处可见。其植株矮小,叶片宽大,和牛舌头很像,因此也称牛舌头。春夏之交,酸模于枝梢分小枝,开淡绿带赤的小花,修长的花穗,圆锥状的花序,在原野中别有一番情趣。(许永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