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寂静之上（外二首）
□严刚
像一口无形挂钟，悬在头顶
有秩序地警示
让我始料不及，还没有从缘由深处转身
就必须面对生发的现实
细小的秒针
从不会打扰妄念缺失的水分
无力摆脱它，由着它
也由自己选择
当一些事物无法避开却抓不住它
——犹如指间砂砾
但我依然处在寂静之中
生灭变化，等待
初始答案从大海底处慢慢浮出水面
时光内部
在隐喻的视线里走了十万八千里
偶尔也会探出头
所有脚步，连声音都哑然
如一块浮木行舟
随着巨浪，多少次撞破头颅
始终不愿出离
那些平坦路途中的人
——对于我而言，危机四伏，变得微小谨慎
懦弱、茫然……
尽管是黑暗大于白昼
内部空间足够大：种花、种阳光
有时也种雨露
经过多年，磨砺出锋刃
就可以避开，你误认
几棵草，屈从一段时光的隐忍
瞬间
不经意间开了又落，美与丑
藏在拔节的缝隙
一种是花，另一种是草
四十年，仿佛是瞬间，我们穿越了藩篱
从密林到平原出口
那些箭镞般，裹着泥土的人
眼神坚定，需要
村边消失的河水重返或轻拂几遍
才会想起他初心的样子
顺着故乡的皱纹
波浪式，打开压抑多年的情绪
我们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面对陌生的风景
坐在起点，任由时间漫过头顶的白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