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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分日

作者 苏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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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分”日。农谚云:“九九八十一,庄稼老汉儿田中立。”“惊蛰”一过便是“春分”,一年一度的春耕就此开始。在城里生城里长的我,却对春分有着特别的情感。

春分,农历二十四个节气之一,也是农历一年中的第四个节气,这天太阳光直射地球赤道,全球昼夜几乎等长,故在都江堰(灌县)民间有“春分秋分,昼夜平分”之说。

春分在老灌县人眼中是非常重要的节气,这天在灌县民间有叉(杵)糍粑、推棉花草(鼠曲草)春分馍馍、粘雀雀儿、“给耕牛放假”等习俗。这些源远流长的民俗,彰显了我们祖先的聪明才智和希望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美好愿景。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我们兄弟姊妹三人最想过“春分”。每年的春分我们都要到乡坝头的二舅家去过,原因有二:一是可以吃到当时难得的美味糍粑和棉花草馍馍;二是可以和表哥一起去放(骑)牛,和表姐一起去撬猪鼻拱(鱼腥草、折耳根)、打脚鸡苔(蕨菜),这些野菜可是我们餐桌上的佳肴。

春分这天,天刚刚蒙蒙亮,我和表哥祥娃儿就赶紧起床,用洗脸帕把脸胡乱地一擦,就急急忙忙跑到牛圈去把二舅给生产队喂的大水牛牵出来遛。出了院子大门,我们沿着被露珠浇湿的田坎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

乡下春天的早晨,乍暖还寒,一望无际的田野上晨雾茫茫,犹如仙境一般。晶莹的露珠挂在碧绿鲜嫩的苕菜苞上,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亮,用脚轻轻一碰,闪着亮光的小露珠便撒满田野,弄湿裤脚,弄湿鞋子。

表哥把牛赶下苕田,我们便骑在牛背上悠哉游哉地在晨雾中荡漾,像飘浮在神仙住的天宫中一样惬意。

太阳出来了,晨雾渐渐散去。牛儿也吃饱了,驮着我和表哥慢慢朝着回家的路上走去。

这时候,只见二舅拿着两个煮好的鸡蛋走出来喂牛。看见我和表哥骑在牛背上,急得他赶紧朝我们跑过来,边跑边喊:“你们两个鬼娃娃在整啥子?哪个喊你们今天骑牛的?”二舅这一吼,把我和表哥吓来跑得很远很远。

二舅一边去牵牛一边对我们说:“牛累了一年,今天是春分,该它耍(休息)一天,该它吃点好的。马上就要耖田(耕地)了,很多活路全靠它做,你们咋这么不懂事呢?”哦!原来,春分这天灌县乡下的“使牛匠”有给牛喂鸡蛋、放一天假的习俗,以犒劳牛一年的辛苦劳作。

这天清晨一大早,大表姐就忙着把切碎的棉花草和按比例泡好的酒米(糯米)、饭米(大米)掺和均匀,用石磨磨成米浆。掺有棉花草的米浆碧绿碧绿的,沿着磨槽缓缓流进细密的白布口袋里,吊干水分。用腊肉、咸盐菜、豆腐干、火葱炒成的馅,飘散着诱人的香气。

吊干了水分的米浆包上馅做成春分馍馍,灶头上的蒸笼里冒着滚滚热气,馍馍的香气随着蒸气弥漫在整个院子里,逗得我直往肚子里吞口水。

这时,二舅妈在另一口锅中蒸叉糍粑要用的酒米饭。灶膛里红红的火苗窜上灶额头,把秌壶里的红白茶烧得“咕噜咕噜”直冒蒸气。二舅早就把叉糍粑用的砂硱儿(臼)洗得干干净净,炒熟的黄豆磨成了面子(粉),红糖也化成了糖汁装在大碗里面,厨房里的香气引来二舅家喂的“小黄”一直守在灶头边。

中午,在人们还没有吃饭之前,二舅就拿着两坨糍粑朝牛圈走去,边走边说:“牛儿牛儿,你累了,来,吃糍粑,糍粑吃了你就不累了哈。”说着就把两坨糍粑喂给大水牛,并留一点分别粘在水牛的两只大角上。

二舅妈则在田边把手里的糍粑,一点一点包在树枝上,她一边串一边说:“雀雀儿,雀雀儿,吃了糍粑,就不准糟蹋庄稼了哦。”

堂屋里的八仙桌上早已摆上用大黑土巴碗装着的春分馍馍,碧绿晶莹的馍馍冒着热气,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掉了瓷的茶盘里装着黄豆面,黄豆面上是揪成一坨坨的糍粑,一个汤碗里有半碗红糖汁。

吃过午饭,我和表哥表姐拿着镰刀背上背篼,去林盘头撬猪鼻拱、打脚鸡苔……

后来,囿于生计,我再也没有去二舅家过过春分了。但是,春分在我的记忆中永远那么令人向往,中华民族民间的传统民风民俗令我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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