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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三座“离堆”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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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被河流冲破而与山体隔断的小山堆,被人们形象地称为“离堆”。四川都江堰的“离堆”因人类活动而举世闻名,四川南部、苍溪的“离堆”因自然形成而曾被世人知晓。都江堰的“离堆”又因人类的记忆而赋予她生命,是人类尊重自然、顺应自然、利用自然、保护自然的伟大创举,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真实写照,是一座“三遗之城”地域特征和优秀历史文化传统基因的时代表达。

——题记

一提起“离堆”,人们首先自然而然就会联想到四川都江堰的“离堆”,以及为此而修建的“离堆公园”,这也是我多年来根深蒂固的观念。然而,近期偶然读到《说古道今话苍溪》一书,惊奇地发现书上记载着如下一段文字,据乾隆《苍溪县志·艺文·离堆说》:“蜀离堆有三:其一,则灌县之雄堑,是秦太守李冰之所筑也;其一,则南部之汇开……;又其一,则耸于古汉昌今苍溪之北。” 读罢此段落,灵光一闪,让我惊诧不已的是书中提到的南部、苍溪、灌县(今都江堰)这三座“离堆”,竟然把我的人生轨迹悄无声息地串连起来,像人体的脉络一样,鲜活地构成了我与“离堆”密不可分的根脉、动脉、魂脉,深刻地道出了我与三座“离堆”难分难舍的一生情缘。

“离堆”之根脉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我出生在四川苍溪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那是一个重峦叠嶂的丘陵之地,故乡那些坡坡坎坎,如今仍像蚯蚓一样穿梭在我记忆的沟壑之间。然而,我的籍贯却是四川南部,因为父母均是出生在南部的农民。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南部显得十分模糊。长大后,提及最多的就是在填写表格时,籍贯一栏要填写“南部”二字。

苍溪到南部的距离本不远,但由于那时家里子女多、经济拮据,加之我严重晕车,在我1986年考上大学之前,没有到过一次籍贯所指向的地方。大二暑假,我才第一次随父母回到了南部老家。参加工作后,每次要坐客车路过南部县城回苍溪时,以及后来驾车飞驰在南充至广元高速路上经过南部地段时,我总是在心中提醒自己,这里是我的根脉,是“我从哪里来”问题的答案所在。

据乾隆《苍溪县志·艺文·离堆说》:“蜀离堆有三:其一,则南部之汇开,即唐鲜于仲通与其弟叔明之所为读书处也。”今天虽然无法寻到当年的“读书处”,但南部“离堆”在历史上实实在在存在过,我的祖辈、父辈出生在拥有过“离堆”的南部,却是不争的事实,我的根脉在南部也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南部“离堆”是我与“离堆”情缘的出发之地。

“离堆”之动脉

乾隆《苍溪县志·艺文·离堆说》:“蜀离堆有三:又其一,则耸于古汉昌今苍溪之北……故此乃嘉陵之堤防,苍溪之保障,直与离堆之在灌县、南部者鼎足而三也。”康熙《苍溪县志》在《山川》中更加概要地说:“离堆山,县北一里,又名白鹤山。”世人不知苍溪“离堆”者有很多,却几乎都知晓苍溪的白鹤山。

白鹤山相对高度166.3米,东北与玉屏山,北与太平山、玉女山,东与武当山、笔塔山,西与龚家山、老鸱山等诸山对峙,南俯嘉陵江,与少屏山隔江相望。每至江水腾涨,上下天光,耸翠夺目,碧波滚滚,朗然白银盘裹,活现一青螺之势。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白鹤山山顶建有电视差转台、地面卫星接收站和调频发射台。接收发射天线的铁塔高达80米,插入云际,俯瞰群峰,十分壮观。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在有广泛社会知名度的苍溪中学有过四年的求学经历,而苍溪中学就建在白鹤山下。每到周末,我与室友结伴爬上白鹤山、一路欢歌,成了中学时代的难忘印记。电视差转台建立后,由于我父亲毕业于成都邮电学校(现成都邮电职业技术学院),有一技之长,就从苍溪县五龙区广播站调到了县差转台工作,由一名基层站长变成了白鹤山上的技术员。打这以后,家人就常去县城探亲,直到父亲退休。那时我还在读大学,每到寒暑假,我都要爬上白鹤山,吃住在父亲简陋的房间里,时不时和父亲的同事聊天,看父亲及他的同事们工作时忙碌的身影和一丝不苟的专注神情。最大的乐趣就是站在铁塔下,仰望蓝天下那高耸的铁塔、漂浮的云彩、飞过的鸟儿,不时发出惊叹,这一幕幕成了白鹤山留给我的许多美好回忆。由于我在苍溪中学的求学岁月和父亲在白鹤山工作的缘故,才使我与苍溪的“离堆”——白鹤山产生了不解之缘。这里是我的动脉,苍溪“离堆”是我与“离堆”情缘的中转之地。

“离堆”之魂脉

据乾隆《苍溪县志·艺文·离堆说》:“蜀离堆有三:其一,则灌县之雄堑,是秦太守李冰之所筑也。”这则记载昭示,秦昭襄王五十一年(公元前256年),秦国蜀郡太守李冰和他的儿子,吸取前人的治水经验,率领当地人民,主持修建了举世闻名的都江堰水利工程。主要景观有:鱼嘴分水堤、飞沙堰溢洪道、宝瓶口、离堆、二王庙、安澜索桥等。

每当提及都江堰“离堆”时,我在心中总是把它与南部“离堆”、苍溪“离堆”比较一番。这三处“离堆”均与我有缘,从感情上说,我没有厚此薄彼之意,但三者的差异,却是最明显不过。

都江堰“离堆”与南部“离堆”、苍溪“离堆”的显著区别之一,就是形成的原因不同。都江堰“离堆”是人工修建而成。在修建过程中,李冰父子对地形和水情作了实地勘察,决心凿穿玉垒山引水。由于当时还未发明火药,李冰便以火烧石,以水浇泼,使岩石爆裂,终于在玉垒山凿出了一个宽20米、高40米、长80米的山口,因形状酷似瓶口,故取名“宝瓶口”,把开凿玉垒山分离的石堆叫“离堆”。在科技不发达、劳动工具落后的古代,这无疑是人类顺应自然、利用自然、改造自然的伟大创举。南部“离堆”如何形成现无从考证,苍溪“离堆”则是大自然的造化形成。据史料记载,数十万年前,古老的嘉陵江在今苍溪县城附近环绕白鹤山西、北、东三面,形成一个大河流。以后发生地壳运动,北面抬升、南面河曲深切,河道截弯取直,形成现在的地貌特征,成为一座离堆。

都江堰“离堆”与南部“离堆”、苍溪“离堆”的显著区别之二,就是发挥的功能不同。南部“离堆”、苍溪“离堆”现在的主要功能是旅游观光,而都江堰“离堆”除了旅游观光外,更主要的功能就是与鱼嘴分水堤、飞沙堰溢洪道、宝瓶口一道协同发挥泄洪排沙的作用,共同创造出全世界至今为止,年代最久、唯一留存、以无坝引水为特征的宏大水利工程,使成都平原成为“水旱从人”的“天府之国”。

都江堰“离堆”与南部“离堆”、苍溪“离堆”的显著区别之三,就是知晓的范围不同。《广舆记》《明一统志》均言:“蜀中有三离堆,苍溪其一也。”那些朝代,只因苍溪向处僻壤,经济文化与外界交往甚少,久久沉睡的离堆也很少被外界所知晓,就是现在,川北一带知晓苍溪“离堆”的人也不多,而知晓南部“离堆”的更少之又少。而都江堰“离堆”,举世闻名,路人皆知。

都江堰“离堆”与南部“离堆”、苍溪“离堆”的显著区别之四,就是诗文的多少不同。历史上,南部“离堆”、苍溪“离堆”除颜真卿出任蓬州长史,途经剑阁、苍溪、南部等县沿途题留诗文提及外,其余朝代较少有文人提及。而都江堰“离堆”,题写诗文的文人就非常多了。比如,宋代的范成大在《离堆行》一诗中写到“残山狼石双虎卧,斧迹鳞皴中凿破”;清代的李调元在《离堆》一诗中写到“一自金堤凿,三都水则分”。

都江堰“离堆”与南部“离堆”、苍溪“离堆”的显著区别之五,就是影响的程度不同。今天,南部“离堆”、苍溪“离堆”虽然也在影响着两县人民的生产生活,但其影响是局部且程度较低的。而都江堰“离堆”,则诞生了一座城市,这就是都江堰市,可以说都江堰城市的兴盛发展与岷江、都江堰紧密相连。都江堰水利工程的六条干渠穿境而过,山水城田林堰特色格局形成,都江堰市日渐繁荣兴盛,全市人民正在奋力打造都江堰-青城山文旅品牌和文旅走廊,加快建设世界重要旅游目的地。

我与都江堰“离堆”的相识、与都江堰的情缘,源于初中课本,成于购房居住,始于生活休闲,归于绿水青山。作为一名农家子弟,我沿着“离堆”标识,背负着南部祖辈的基因,从川北梨乡苍溪出发,辗转来到素有阿坝“江南之称”的汶川,再归属到举世闻名的伟大水利工程都江堰,一路走来,风光无限。二十三年生活在都江堰这片沃土,都江堰的秀气、灵气、大气已深深潜入我的身躯、沁润我的心灵,我因自己是“半个都江堰人”而引以为豪。都江堰“离堆”的韧性、柔性、刚性,深刻地影响了我的个性和品格,都江堰“离堆”是我的魂脉,都江堰“离堆”是我与“离堆”情缘的归属之地。

从求学到工作、生活,我跨越了同属于长江流域的两条重要河流:嘉陵江、岷江。嘉陵江,赋予了我生命的气息;岷江,注入了我青春的活力。嘉陵江日夜不息流过苍溪、南部,成就出沿岸日新月异的繁荣昌盛;岷江滔滔不绝流向都江堰,创造出成都平原伟大的人间奇迹。三座“离堆”中,两座发轫于嘉陵江、一座渊源于岷江,我从南部“离堆”走来,到苍溪“离堆”中转,再躺入都江堰“离堆”的怀抱,这一条包含三座“离堆”之路,明亮地标识着我人生轨迹的航向,鲜明地凸显着我与三座“离堆”的根脉、动脉、魂脉,生动地揭示出我与三座“离堆”的一生情缘。(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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