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我们家没有回故乡,选择在成都过年。大年初三的晚上,我在家闲看书。居住于青城山下的诗人陈大华给我打来电话,先是询问在哪里过年,然后就说:“这几天青城山的天气好,哪天有时间过来耍哇?”“要得。”我答应了下来。“明天看看有没有时间?”正和他在一起耍的作家郑光福在旁边问。刚好第二天没什么安排,就定了第二天一早去青城山。
想不到从犀浦到青城山的快铁票很紧俏,上午的票早已“售罄”,只好选择了中午的票。这样就有了青城山听尺八之行。
第二天上午,我还是早早赶到犀浦快铁站,若是运气好,可改签下车票,提早一些过去。看到人山人海的车站,就知道这想法有多么不靠谱。只好在车站等下去。光福联系我:“大华老师已经在做饭了,炖了一锅萝卜,我一会儿到车站去接你。”我说:“不用太麻烦,我可以自己赶车过去。”他说:“不用客气,这儿距离近,接人很方便。”
抵达青城山下的“青城阳光”已近一点钟。走进一个崭新的院子,墙上有“吹禅”两个字,很飘逸。这是陈大华去年租下的一个院落,名为“华先生的会客厅”,有朋友到青城山耍,就会到这里聚会、吃茶聊天。
吃完午饭,大华就带我们参观院子。在客厅的墙壁上挂了许多尺八。这些尺八为竹制,内涂朱砂拌大漆填充(地)外切口,今为五孔(前四后一),属边棱振动气鸣吹管乐器,以管长一尺八寸而得名。其音色苍凉辽阔,且能表现出空灵、恬静的意境。客厅内再用屏风隔开一个小空间,可单独练习。“我的学生有时过来,就在这儿学习尺八。”他这样说。我们就聊起作家廖峻澜也时常带着尺八,遇到文化活动就表演一曲,大华更说起廖峻澜学习尺八的故事。
日头正浓,阳光从树叶间洒下来,此时正好可听一听尺八。大华也不见外,随即吹奏了一曲。成都近年来表演尺八的艺人不在少数,但像大华这样制作、演奏、普及尺八的人并不太多。我已多次听过大华的尺八,故对此也略有熟悉。光福很少接触这个,也还是觉得新鲜,在聊天时,时不时把尺八与箫混在一起说。大家也都没在意这些说法,随意地聊天,听尺八。这样的日子,让这个春节多了诗意。
春节的过法有很多种。在我们家楼下的公园里,春节期间也有音乐表演,但看上去有些夸张、做作,其烘托的是节日的氛围。而大华演奏的尺八,纯粹是一种情感的表达,简单而又快乐,让人得到的不只是精神的愉悦,还有思想的震动。
我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到青城山来听尺八了,但每次来,都给人不一样的感受。这或许得益于尺八给人的那种感觉是有味的,且富含着生活的情趣,让人对人世间的种种有了美好的想法。(朱晓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