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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振兴中的诗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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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熟知的诗人辛弃疾,在700多年前写下了名篇《清平乐·村居》,再到200多年前的清代诗人高鼎同样写下名篇《村居》。田园是历代诗人的向往和追求,田园诗也形成了一些理论和模式。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无论诗歌的表现手法和技巧如何翻新,田园诗或田野诗的描写对象始终不变,即生态价值的各种形态和人与自然的共生关系,这是田园诗不变的主题和生命基因。

《清平乐·村居》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

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

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

辛弃疾写起乡村风味的小词,别有一番情趣。诗人用纯粹的白描手法为我们描绘了乡村里一个五口之家温馨简单的生活画面。他们并不富有,甚至过得很寒酸。这个五口之家只有一所矮小的茅草房屋,紧靠着房屋的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小溪边长满了碧绿的青草。那么这是一个怎样的五口之家呢?长辈是一对满头白发的老人,他们亲近地坐在一起,一边喝着自己家里酿的淡酒,一边用吴地方言说着家长里短的琐事。他们是多么的知足常乐,幸福惬意。长辈们过得温馨幸福,孩子们呢?大儿子已经很懂事了,此时在溪水东边的豆地里锄草,二儿子此时正在家里编织鸡笼。只有三儿子年纪尚小不懂世事,只知任性地玩耍,正躺卧在溪边剥莲蓬吃呢!

清代诗人高鼎有感于早春二月田园之美,即兴写下《村居》,表达了对于村居生活的喜爱,对于大自然的无限向往。

《村居》

草长莺飞二月天,

拂堤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

忙趁东风放纸鸢。

二月的春天,草儿渐渐生长,莺儿飞来飞去;轻拂堤岸的杨柳,陶醉在春天的云烟岚气里,这是写“二月之美景”。“二月之美景”,不但有“草长莺飞”,还有“拂堤杨柳”,还有“春烟”。一个“醉”字,可作全诗诗眼,亦奠定了全诗的感情基调。“草长莺飞”“拂堤杨柳”“春烟”,都是“醉”的具体表达。“草长莺飞二月天”化用了丘迟《与陈伯之书》中的句子,“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村里的儿童放学后,早早回到家里;赶忙趁着春风,跑去外面放风筝,这是写“二月之童趣”。在“二月之美景”的影响下,“二月之童趣”也抑制不住地上演了。“归来早”“忙趁”二处道出了儿童的心理活动,刻画了儿童急于放风筝的情形。“放纸鸢”,是儿童表达对春天喜爱的一种独特方式,也是对“二月之美景”的一种生动回应。整首诗皆为名句,是为二月早春诗中的名篇佳作。然其绝妙之处在于后二句的“写人”,倘若一味写二月春景,未免落入俗套,然儿童一出,春意自来,春意自现,春意自活,一下子就将整首诗写活了,实在高妙至极。

这就是乡村诗歌的魅力所在。

中央提出乡村振兴后,我个人认为乡村诗歌创作的春天再次降临在辽阔的神州大地上。仅成都就有龙泉的桃花诗歌节、青白江的西江河诗歌节、都江堰的柳街诗歌节。而今天我们来到的邛崃,更有冉义油菜花诗会,也有飞花令诗会,现在又迎来了更具影响力的花楸山国际乡村诗歌节。

乡村振兴涉及产业振兴、人才振兴、文化振兴、生态振兴、组织振兴五个方面,这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要树立系统观,坚持精神和物质“双轮驱动”,形神兼备。振兴乡村文化是乡村振兴的灵魂,是乡村繁荣的重要基础、重要保证和重要途径。

诗歌是振兴乡村文化的重要前提。17世纪法国数学家、物理学家、哲学家布莱斯·帕斯卡尔曾说:“人应该诗意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这是人类追求的理想。”何其芳曾说:“诗歌是从社会生活和自然中提供的、能感动创作者、能激发他人的清新优美的文学艺术内容的元素。”有诗意是一种发现,甚至是灵感,任何超修饰的描述都是对诗意的拒绝。诗意,在情感立场上,有褒有贬;在表达方式上,有委婉的,也有直白的;在形式上,有以《诗经》为代表的雅颂,有唐代达到顶峰的近体诗和古体诗,有宋代最流行的词,有兴起于元代的歌。乡村是凝固的音乐和流动的诗歌,乡村文化包含美感、意境和抒情意味。诗意越浓,乡村的吸引力和亲和力就越强。

诗风强,有助于乡村振兴。农村不能看起来像一个村庄,不能“千村一面”。振兴乡村,就是要突出风格、气质、个性特色,体现村村不同的诗风。诗风是诗歌的风格和形式,也指一定历史时期诗歌创作的倾向和趋势。我们要用辩证法对待农耕文化,把它一分为二,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要突破守旧意识,敢于大胆创新,善于巧妙转化;要充分挖掘传统德治文化的现代价值,发挥新乡圣贤的引领和示范作用,培育文明乡风、良好家风和淳朴民风,形成独特魅力和风格。没有诗风的乡村文化一定是失败的文化,平庸的文化,无用的文化。

“你/青草/耳畔的呼吸/还有昨夜的酒以及儿时的马铃薯/那一点点绿,是我身上的光芒。”这是我的诗歌《一场春雨不偏不倚地打在大地之上》的句子,我身上的诗人之光由乡村的事物照耀。我生活工作在都江堰,这是浇灌了千里成都平原的卫星城,一个两千多年来文人荟萃的古都。都江堰农村的老屋,那里有我的父亲、母亲,我的庄稼和童年。

我喜欢眯缝着眼,一脸笑意地望着老屋前的土地,土地里呼呼生长的向日葵和油菜花。因为眷念乡土,我的诗歌中总是反复出现这些关键词:乡村,荷塘与藕根,青草,大地……

当代诗人无法避免地会面对一个现代人和一个现代社会里不合时宜的诗人的困惑,而这种困惑已是在当前过度商业化的时代中,坚持写作的诗人的共同感受。“我是为逃避,才选择写作这种方式的。我靠写作寻觅那更为适宜的存在。”这种“逃避”和“寻觅”的矛盾统一,由乡村进入都市的路,有时会长达十年、二十年,由一个乡村少年到成熟诗人的路会更长,要经过山水关隘、求学从军,经过上班打卡、油盐柴米。作为一个有乡村背景的诗人,这种“困惑”还有另一层个人的色彩。是我对都市生活的疏离和对乡村题材的固守,至少在诗歌上,我还没有走完(也许是我本来就不想走完)从乡下老屋到闹市小区那段路。因为有意无意留下的这段距离,我的诗歌充满了对乡村的诗意美化,正如我的诗歌《在南山》中提到的,“在纸上/我说着永远的梅/我说出幸福与花蕾”。

100年前,俄罗斯诗人叶赛宁说他是“最后一个乡村诗人”,100年的诗歌发展证明他错了。至少我是他在中国的现代回响,我要用我的诗歌让众人知道,乡村是我们出发的地方,也是我们要回去的地方。当然,由乡村进入都市的路很长,而由都市回到乡村的路会更长。

在此,我用我前几年写的一首诗结束这次诗谈,更想说明田园诗歌也是世界的。

在草堂与法国诗人谈起田园筑梦

夜色来临,诗裹着镜光而来

我们大致相同,虚构出更大的海洋

伊冯·勒芒 塞尔日·佩里

还有我地球村里的邻家妹儿

蒂阿哈·莫拉斯 帕拉·毕佳妮

我们各自祷求自己的王国

你们和我谈起薰衣草的故乡普罗旺斯

还有雨果的孚日广场的《悲惨世界》

而今天我们一起来到了草堂

这是诗人杜甫的家园

那时他的周围肯定也围了很多诗人

那时他们只有书信 斗诗

那时他们没有微信 没有电话

现场主义的杜甫有些烦了

他去郊外,也就是今天的田园了

住在秋风能吹倒的茅屋了

喝着浊酒的杜甫,穷呀,酸呀

某一天连浊酒都喝不上的他呀

还酸不啦叽地称为新酒停杯了呀

好像刚刚断了酒一样了呀

其实杜甫的酒是饱一顿饿一顿的了呀

唐朝的诗人多着呢

像杜甫活着的也多着呢

但能让自己的窝棚

活个千儿八百年的诗人并不多呢

当然,一切都不会无原无故地进入眼里

如今天的草堂和它的主人

如你们的巴尔扎克的葡萄美酒

如伏尔泰的良心

突然我们就相遇了

地球村里的孩子

世界的诗人

田园 淡淡的蓝 喃喃的歌

我们大致相同的王国

诗歌 良心 大同的人类温暖

(文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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