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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啼知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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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陆游《鸟啼》中这样描写四时的嬗变,字里行间充溢着飞禽们的天籁之音:“野人无历日,鸟啼知四时。二月闻子规,春耕不可迟。三月闻黄鹂,幼妇闵蚕饥。四月鸣布谷,家家蚕上簇。……”头两句很容易让人想起陶诗:“草荣识节和,木衰知风厉。虽无纪历志,四时自成岁。”历日,就是纪历志。我并不想呆板地按照古训把诗中的“野人”理解为四郊之外的农业生产者即农民,倒很愿意学历史小说《三国演义》,将其想象成“或驾小舟游于江湖之中,或访僧道于山岭之上,或寻朋友于村落之间,或乐琴棋于洞府之内”那样逍遥在野的闲逸之人。“野”既是其活动的主要区域,也是其精神的浓缩写照——这里面包涵了“粗放”“纯朴”“自由”“快乐”等意义。各种社会角色当中,常在野外的人最是熟知四时。

广阔天地,不仅仅是四时演变的背景,也是农民施展拳脚的舞台。春江水暖鸭先知,四时之交替,最早恐怕是鸟先知的,它们更比农民早了一步,只不过它们说不出来。转念一想,它们应时而鸣,又何尝不是一种诗意而另类的言说。其实,人有人言,鸟也有鸟语,如伯翳、公冶长、管辂、先通、成仙公、杨宣、召嫩罕、圣方济、忒瑞西阿斯之徒,传说皆解鸟语者。

陆游没写正月,有点小缺憾,可据我多年的见闻补充一句:正月闻玄鸟,雨水要送节。三、四千年前,山东近海地区的人们看到的是:“春分之日,玄鸟至(《汲冢周书》)。”八十多年前,上海的外籍观察者看到的是:“家燕在3月22日来到长江下游、上海一带,每年如此(卫京生《上海鸟类》)。”还是在春分时节。近些年来,僻处川西平原与川西高原之交界的我看到的却是——2012年2月29日:初见燕回。《礼记·月令》谓之玄鸟至之日。2013年2月21日:蛇年正月十二,独燕归来。明天进入“八九”,俗语“八九燕来”。2014年2月16日:玄鸟初至。2016年2月19日:岁往月来,忽复雨水之节,初见玄鸟于飞。2017年2月17日:雨水节前夕,始见燕回。

尾形如剪的燕子,总在雨水节前后来到长江上游、都江堰一带衔泥作窠,每年如此。雨水前后,都江堰城区总有人扛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竿上挂着若干条长长的红绵带,沿街售卖,已婚女子则要把这些带子买回娘家系在双亲腰间,从雨水节算起,连系三天,谓之“接寿”。这,可能就是古时“延寿带”的孑遗吧。

子规是四声杜鹃,布谷是二声杜鹃,陆游是分得清楚的。有些地方的农民把杜鹃啼叫的四声听成“种禾插谷”,一如催耕的号角,在提醒他们“春耕不可迟”!

“江介曰子规,蜀右曰杜宇。”在怀旧感恩的蜀人听来,子规飞鸣,却是他们死去的王魂兮归来。这个王即望帝杜宇,生前是古蜀国的神农,教民稼穑,使得稻黍遍野、田连阡陌,功绩不亚于《诗经》所歌颂的后稷。相传,“杜宇死时适二月而子规鸣”,故蜀人每年一闻其声,皆起而望之曰:“我帝魂也。”这与其是说蜀中农人在向先帝的在天之灵行注目礼、作忌辰缅怀,还不如说是他们在耕耘大地时,听见子规初啼想起了曾经无私传授农艺的一代领袖,而百感凄恻。渐渐地,杜宇,既是帝之名,也成了鸟之名。

文学家说:“望帝春心托杜鹃”“鸟生杜宇之魂”。科学家说:“蜀人见鹃而思杜宇,故呼杜鹃。说者遂谓杜宇化鹃,讹矣。”其实都没错,立场不同罢了。

(林赶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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