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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冰修建李家沟

作者 兰字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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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冰带领百姓建好了都江堰,又开凿了柏条河。有一年清明节举行放水仪式,仪式完了以后,李冰沿着山麓往东北方向走,边走边观察沿山的地形地貌、民俗风情和百姓的生活状况。

都江堰放水后,柏条河两岸因江水滋润,万物复苏,牵着牛犁地的农民情不自禁地唱起了山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前行二十余里,山色渐渐变黄了。李冰左折上山,只见沟渠干涸,山间水田干裂。山崖下,人们端着盆子、提着水桶,在排队接从崖缝流下的一点水来供饮用。李冰往西一望,只见二峨山、火烧山一带郁郁葱葱,但是稍微往下就山黄树枯。他不解,就去问排在后面的一位老人。老人说:“山高水远,隔了那么多沟沟壑壑,高山上再有水也流不到我们这儿。所以这一带只能靠天吃饭,去年干冬,今年又干春,吃口水都难啰,苦啊!”

李冰一阵心酸,没敢再问,默默地往西而行,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大坝子。坝子很宽敞,背靠火烧山,前望层峦绵延,左右两边秀峰环拥。坝子中,稀稀疏疏的古树、零零星星的野茶,衰草遍地,山茅花随风摇曳,山柳絮漫空飞扬,一片荒凉,让人伤怀。

陪同李冰修建都江堰“八大棚”的首领付山,见李冰伤感,岔开话题说:“大人,你看大坝子后面的火烧山,林木葱茏,必定是有山泉滋润。山高水长,只要把火烧山的水引到这里来,大坝子不就地肥土美万物茂了么?”

李冰听了,心想:“是呀,岷江河那么丰富的水,不是都引到川西坝子了!小小的山间大坝子,还愁引不来高山泉水?”于是,他带领付山和其他随从,爬上了大坝子背后的那座山。

到了山顶,只见眼前的火烧山横亘天际,绵延不绝,满山敷绿流翠,李冰心想:“这火烧山满山流泉飞瀑,要是能引到山下的大坝子里,大坝子不就是山间绿洲了吗?!”他又加快步子往前走,走到山顶的西沿,往下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脚下是万丈深渊,从火烧山飞流而下的山泉,往南汇流。

李冰面露难色,信步而行。突然,他隐隐约约听到流水声,于是停下脚步寻找。左找右找,终于找到了,原来是一股山泉在枯枝败叶下面。

李冰顺着泉流寻找源头,来到这座山的中间,一口几亩大的山塘出现在眼前。山塘水平如镜,映出蓝天白云。山塘正中,一层层的圆形纹晕由小变大,消失在平波中,应该是泉眼吧!

李冰登高四望,只见这座山山顶宽阔,东高西底,难怪山泉西流,西面的树木也长得又粗又高,而东面的则又矮又小。

李冰暗自下定决心要把山塘里的水引到山下干旱的大坝子里去,于是和随从一起伐木建房,住了下来。人们以为李冰的随从都是李家的人,就把这座山叫做“李家山”。

李冰把百姓召集到一起,说了要把山塘水引到大坝子的想法,要大家一起出谋划策。大家听了,齐声叫好,但都不愿意出钱,出力可以。怎样引水东流呢?如果让人挖一条沟渠出来,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把水引下去。如果用水车引水,那得需要多少水车多少人手啊!大家又开始犯难,这时在山麓和李冰对过话的老人说:“大人,您在修都江堰引流峡口时不是用火来烧岩石么?这火烧山一带,在杜宇时就发现了煤炭,烧出了铁。大人前几天上山走的路,就是我和乡邻用煤烧破岩石后开挖出来的。”

李冰叫这位杜老汉带领民众采煤、破岩、撬挖,叫付山带人在大坝子开渠筑堰、垦荒造田。第二年春天,山塘东面的山岩烧开了,成了引水渠,山塘水被引进大坝子里。有了水,山民在田里种稻谷,在坡地上种玉米,百姓五谷丰登,生活幸福。因为大坝子是付山带领民众开垦的,所以叫做“付家坝”。

付家坝因为有了山塘水的灌溉,移居到这里的人生活都变得富足起来。哪想山塘的泉眼出水有限,遇到天旱时,水刚流过付家坝沟渠就断了流。住在沟渠下游的人们,在杜老汉的带领下,到成都去请李冰想办法,于是李冰又上了李家山。李冰在李家山从南走到北,发现李家山的北部尽头与火烧山连在一起,两山间的深壑变成了一条浅壕沟,火烧山上的水都流进了壕沟里。

于是,李冰想到了办法。他组织山上山下的百姓或背或扛或抬,用石块把壕沟填平,然后在两边垒坎,仿照修建都江堰截流断水的办法,铺上垫笆,在垫笆上铺一层粘土,夯紧,天下第一条人工渡渠就这样建成了。

因为壕沟里有石块缝隙,因此水流也不会形成冲击力,这使得沟渠一直延存至今。相传,后世地址变迁时,曾有人发现秦时垫笆,让人惊叹。

渡渠建成后,火烧山上的沟水流经渡渠、李家山、付家坝后流进月亮山。因为这条沟渠是李冰带领民众修建的,所以叫做“李家沟”,下游叫做“付家坝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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