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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祥寺小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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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源镇的庙会是正月十四朝迎祥寺。至于为何在这一天,无资料可考。而迎祥寺却是历史悠久,曾经声名显赫。

迎祥寺位于聚源镇迎祥社区3组,为清代川西四大丛林之一,旧有“一马祖、二迎祥、三昭觉、四草堂”之说。寺侧有“落妃池”,《增修灌县志》载“杨妃池,一名落妃池,在县东二十里”。 据清代徐昱、高履和编著的《灌县乡土志》:“银(迎)祥寺在(导江)废县之南,唐之名胜。有唐·吴采鸾手书佛经,又有苏东坡所书碑,老泉撰文。陆放翁、杨升庵均游其地,有题咏。又有杨妃池,古迹犹存(见《太真外传》)。”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初的《灌县寺庙名录》载:迎祥寺,住持:真容(年龄、籍贯等不详)、明太(年龄、籍贯均不详)。庙产:不详。1986年四川省文物调查组调查时掘出直径0.6米的大石柱础,表明此地为古迎祥寺旧址,还出土有汉唐及宋代陶瓷片,采集有“开元通宝”1枚。

1988年4月21日灌府发[1988]87号文公布:迎祥寺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次年公布为都江堰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据1985年的《聚源乡志》记载:迎祥寺,故址在今聚源公社迎祥大队学校所在地,离聚源场3华里。寺建于唐,殿宇宏丽,为川西著名的“四大丛林”之一。称为“一昭觉、二草堂、三马祖、四迎祥”。据明嘉靖戊午年陈节所撰《迎祥寺碑》云: “考寺断碑所载,大唐麟德年间所刻……一寺两院,左曰金祥,右曰银祥,后合名为迎祥。”周长4里,面积500余亩,旧时有彩鸾手书佛经,苏子瞻碑记。陆放翁、杨升庵均有题咏。此庙曾两遭兵燹:一是唐末被毁,宋时林远禅师重建。二是明末又被毁, 清初移民来四川插占时,旧址已无法寻觅。后挖出碑记,才知是古迎祥寺旧址所在。于是乡邻人等集资重建。后因庙内二僧不和,互争“当家”,一僧报至官府,把300亩土地充公,归属成都。后经地县力争,又才收归灌县文庙管辖。剩余庙产,因当家理财不力,日趋破产。到民国十年,当家宋毓林卖去仰辉山佃种的庙田60田,并将周围楠柏木及佃户院内所有林木伐卖,卷款潜逃。民国八年,区长乐南薰拆去二殿到姚家桥修营房,致使古迹破坏。建国初,毁了神像,土改时,部分耳房留为僧住,其余改办小学。1961年,庙邻部分生产队又改为公房,1975年,灌县文教局最后拆除旧庙房,大殿被毁,在该处新建两幢教室,增办中学。至此,迎样寺古迹全废。只有老僧(已还俗)所藏原山门楹联一副。其文曰:“红叶满山闲寻古刹迎样寺,白云深处遥望青城建福宫。”

据传,迎祥寺古迹有苏碑和“落妃池”。

苏碑:原迎祥寺庙内二殿左侧有苏子瞻碑记三座,高约九尺。当时每逢暑天,来自成都方向的富家子弟、名人贤士、过往客商纷纷到青城山避暑,大凡路经迎祥寺者,都要乘兴相邀观看苏碑。接踵而来的游客使方丈难以应付,故毁碑谢客,乐得清静。致使苏碑不再与世人见面。至于毁碑方式传说有二:一是苏碑为方丈暗地请人深埋于庙内的八角井,但八角井离原苏碑立处较远,碑重难移,故埋八角井之说不可全信;二是苏碑就地深埋,这种办法简单易行,不可不信,可惜未曾挖掘,故亦不敢断言。现此碑究竟埋在何处,还是个谜。

“落妃池”,即“杨妃池”。在迎祥寺旧址内。杨贵妃即杨太真,小名玉环,祖籍弘农华阴(今陕西华阴)人,后迁居蒲州永乐(今山西永济)独头村。灌县《先贤积庆碑》载: “妃祖志谦,为青城令。”又民国《灌县志》载:“(妃)父玄联为蜀州司户参军,生妃于导江县。有落妃池,妃幼尝坠之。”但杨妃之父在她童年时去世,后便将她寄养于叔父杨玄琰(玄激)家,玄琰曾为河南府士曹,后又宦游它处,故外省也有杨妃出生地的流传。《全唐文》有“广西容州普宁县杨妃池记”。《旧唐书·杨贵妃传》云:“父玄琰,蜀州司户。妃早孤,养于叔。”故杨妃幼时来迎祥寺游玩,不慎落入池中之说亦有其据。明代诗人杨升庵有《玉环池》一诗咏叹聚源落妃池,诗云:

妃子池连玉女房,温柔原近白云乡。

光涵色界三千倾,润接华清第一汤。

沃雪已消骊岭火,凝脂应化马嵬香。

不知见月行宫夜,曾梦芳魂此水旁。

【附】

重镌迎祥寺碑

明·陈节

灌志称邑东南二十里有寺曰迎祥,旧隶导江县。考寺断碑所载,大唐麟德元年(664)勾刻,惜不见其文,则知寺创于唐久矣。其东三百步有杨妃池,志引《太真外传》云妃父玄琰,为蜀州司户。妃生于蜀,误堕其中因名。后一高阜,乃妃梳洗楼遗址,一寺两院,左曰金祥,右曰银祥,后合为“迎祥”。周围延袤几四里,甚爽垲。当时遭兵燹之厄,其没地石础器玩,谓皆妃所遗,容或有之,虽迹芜而名存,然固永康胜慨也。昔明公巨卿,若状元杨公、侍郎黄公,皆慕迹忘劳,而寻览涤襟于此焉。且寺废兴不常,在宋有林远禅师,我朝初有兴古道禅师,皆以苦行住锡。而大觉、惠松、寿堂亦由是披剃以继之。迄弘治戊午年(1498),僧海楫独募重修,然规制尚未大也。相沿岁久,椽瓦剥落,上漏下湿,栋柱几不可支。嘉靖乙卯(1555)春,僧相桂深为恻然,决以更新自任。谋之陈子,亦弗忍恝置,即手授疏,相桂不畏群疑,禀县印记,会邻里之同志者,持疏以募,捐资者无虑数十百人。大家牛车,小家肩负,不数月而落成。卑者益崇,隘者益广,未备者以完美。筑垣墉、瓮石级,制度焕然一新,视昔雄伟百倍。谋虽以人而功若神相矣。是役也,高厚若干,阔大若干,为日若干,银以两计者若干,粮以石计者若干,木以章计、竹以筒计、灰钉以斤计、砖瓦以数计者各若干。父老士民咸称叹曰百五十余年以来,不图今日睹构建之盛如此,谓非僧行素孚人心,昭格神意,能若是哉!相金犹虑无以示后,请伐石以为记,垂诸久远。再谋于陈子,陈子曰有县则有寺制也。况迎祥寺自唐迄今世,相去远矣。自太真以及明公巨卿,其见重当日,而后世湮没无闻者,视此何如耶?今桂子首图以倡之,金子协志以继之,二僧相与有成,洵缁流之贤者也。后之视今,孰不以为林远兴古道哉!

大明嘉靖(三十七年)戊午年(1558)十月十一日立

邑禀生栢台陈节撰

按:前旧有苏询记及苏轼所书碑,已不存。清乾隆五十三年(1788),雷宣中重镌,鲁惇品书。碑佚。文存。陈节,字栢台,邑禀生,余不详。 (王克明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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